走到了稍微靠近那个搭起的擂台的地方,我的手,仍然被欧阳茵紧紧地攥着,火焰加热了周围的空气,紧握的地方,已经渗出了汗水。
对于我来讲,这样的汗水,是怎么样的汗水呢?
我闭上眼睛,我,到底站在怎么样的地方。
为了弄明白那个叫做易迁的男人对我和老妈做的一切,不顾一切卷入到一个新的世界。
可是,我的立场,是什么呢?
对我来讲,最近的人,如果说在魔术师中,应该是李奈了吧。
李奈不仅是从小到大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女孩,也是我唯一可以说得上话的女孩。
对于她,我也许才有那么一些勇气开口说话。
而欧阳茵,离我就远了很多,我只能看着她,站在两个悬崖的交界,不知道应该跨向哪一边。
她所犹豫的,我或许能够懂。
到底,是站在更和平的生活那边,还是站在涌动的暗潮之中。
可是东方的魔术师们,在那场被称之为灾难的战争之后,在做些什么呢?仅仅是等待吗?这样,应该正如刚才那些男人说的,又怎么能够甘心呢?
可是这一切的始末,似乎已经埋藏在了历史之中,没有人愿意再度提及,我,又能够做些什么呢?
再度睁开双眼,欧阳茵正看着台上的人:
站在两侧,一男一女,年纪看上去并不是很大,因为风的关系,看得不是很清楚。
大概就是二十多岁吧,他们的手中奔腾的,正是数百米外都可以察觉到的,烈焰与风暴。
没有冲锋,只是远远地对视着,烈焰和风暴撞击在虚无的海洋之中,炸开的火花四散,在人群的头上如同是烟花一般,进来的时候可以听到的声音这个时候已经平静了下来,围聚着的人们凝视着这两个人,几乎不发出什么声响。
“这两个人,看上去好厉害啊。”我轻声说。
“恐怕是今天最后的对决了。”欧阳茵点点头,“现在已经快要十二点了,十二点之后应该都是纪念活动了……”
“呼,不错嘛。”站在台上的女孩发出了这样的声音,清脆而颤抖,“应该没有剩下多少了吧?”
“你不也是吗?”男孩手中的风变得轻柔了一些,说话的声音更加清晰了。
“大家散开!”女孩突然吼了一声。
台下的人群纷纷往后退开,我似乎被那种感觉吓到了,欧阳茵拍了拍我,示意我往后退。
“退开!”男孩也大声叫道,“退到五十米以外!”
两个人的声音并没有刚才的风声大,但是震慑的感觉远远超过了呼啸的风。
如同有一股浪潮席卷了整个场地,以中央为圆心,五十米之外的人都消失殆尽。
轰隆。
一声巨响,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,眼前的风已经不能让我继续看这次对决了,我用手挡着自己的双眼,周围的人似乎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。
到底,怎么了。
爆炸式的冲击波震荡在空气之中,等突然间的狂风卷过,刚才还矗立的钢铁支架已经零落的躺在了地上,横斜的木板之中散发着恐怖的白烟。
“狂风的最大领域加上烈火的最大领域。”欧阳茵对我说,“爆炸了。”
“他们,他们人呢?”
天空因为没有升腾的火焰而暗了一些,抬头看,应该可以看到星星了吧?
但是,星星啊,如同星星一样呢,刚才炫目的色彩,只能够捕捉到千分之一吧。
超乎正常人的能力,用强大来形容,都不为过吧?
“可是,明明有这么厉害的魔术师,为什么老师还可以那么泰然自若地胜利呢?”我不解地问她。
“这些魔术,爆炸的瞬间的确可以产生强大的力量。”欧阳茵看着涌向擂台的人群,“但是,如果现在站在风暴中心的那个人是一个高超的破魔者的话,风暴的巨眼还没有形成,就会被切得粉碎吧?”
“就像,老师用竹刀做到的那样吧?”
“哎,我的爸爸也是一个破魔者,他所要求布置下的领域,被老师轻松切断的,应该释放后会有十倍于刚才的强度吧?”她无奈地摇摇头,“就那样被结束了,也难怪从那个时候之后他们就没有寄以希望了。”
“十倍?”我惊讶地说。
“不,只是估计呢。”
“那两个人,刚才这样,没事吗?”我担忧地看着场地上奔波的人群,心中安心了一些。
“他们并没有被领域吞噬,只是爆炸毁掉了他们立足的地方。”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们背后响起,欧阳茵回过头,正是那个被称作“欧阳先生”的男人,欧阳茵的爸爸。“所以,不用担心这些,我们会处理这些事情的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我点点头,“对了,老师呢?”
“她等在另外一个地方,我们现在就去那里吧。”他继续说,“我们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啊。”
这次从另外一个地方走过,到另外一个房子前面,火光重新在道边点起,这边的房屋并没有森严的守卫,进去的时候也没有那么一个领域被打开。
老师正站在屋子里面,身后背着那把普通的竹刀,抱着双手打量着灰暗的建筑内部,一盏油灯挂在房子的顶上,微微的照亮着周围的木架子,架子上面摆满了一根根的长条棒状物体,看上去像是建筑工地上被拧下的钢筋。
“记忆棒。”老师对刚刚进来的我们说。
“什么?是存储装置么?”我看着这些奇怪的金属棒。
“如果记忆也是一种‘东西’,那么这就是存储装置了。”男人说着,走到老师旁边,从老师正对的架子上面取了一根棒状物体,手稍稍用力,绿色的光突然从手接触的地方涌起,流窜在记忆棒表面,如同一条条发光的蝌蚪。
“欧阳根,这可真是简陋啊。”老师讽刺道。
“原物已经毁掉了,我重新把记忆移植出来的产物,终究是简陋一些。”
“可是,我应该如何相信这根记忆棒所储存的东西呢?没准是你修改后的结果?”老师望着男人手中的东西。
“信不信并不由我决定。”男人没有多说什么,把长条状的物体放在了旁边的木桌子上。
“我们把手放在上面吧。”老师对我们说。
“但主要内容,一定是你从未听说过的。”男人率先伸出手。
我和欧阳茵也把手放在那根其貌不扬的铁棍似的东西上,绿色的荧光瞬间像是找到了目标,朝着我们游过来。
灰暗,灰暗的世界。
我在哪里?
我又是谁?
我的眼前,有一个留着微长头发的人,他微微笑着,说,“阿根。”
最多不过二十多岁的男人。
“易迁,有事情吗?”
我这么说,但这个声音,并不是我的声音。
而是一个略微低沉的,厚重的声音。
“我猜,我看到了一些东西。”那个被叫做易迁的男人,脸上有些胡渣,双眼的外廓是黑色的,似乎是没睡好觉的样子。
“东西?”
“似乎是未来的东西。”他点点头。
昏暗,为什么我的眼睛闭上了?睁开啊,那个,那个男人就是易迁吗!
让我,看一眼啊!
重新睁开,眼前有一个小巧的条状物体。
“这个,就是原因吗?”“我”这么说着,我的声音,依旧低沉。
房间里面,除了“我”,一个人也没有。
我拿起了那根物体,蓝色的荧光冲进了身体。
灰暗的世界又一次的席卷而来,还没有等我看清楚什么,视野里面只有阴影。
还有隐约的呢喃声。
“这个世界上,有一种超越‘规则’的东西。”
“自然本身,最强的依存之物。”
“让人可以随意左右自然的,可以被称之为‘神器’的东西。”
“由一个永远不会腐朽的东西转化而来,变成沟通自然与大地的圣物。”
“拥有者,将会重振东方魔术的旗鼓,竖起进攻的旗帜。”
“这世界上,仅存三柄。”
“得到它的,被称之为,王。”
“人们回去争夺到他们。”
“为了新生,为了尊严,为了自由。”
“三柄已经埋藏下线索的利器,”声音停顿了一下,“而其中之一,正在你所处在的土地。”
“骄傲的魔术师已经造就了它,把它的踪影放在书卷的海洋之中。”
“只身赴向欧洲的战场,遗留下的,是最为强大的力量!”
“这股力量将被曾经的主人所利用,遗留给讨伐者,一片火焰的**。”
灰暗,消失了。
“我”睁开双眼,“是这样么。”
“但是,这是什么啊?”
绿色的荧光从我的身上褪下。我看着对面的老师,老师的表情有些复杂。
“这个,就是我要同你说的。”男人点点头,“一个预言。”
“易迁的啊。”洗由纪点点头,“看来你没有说谎。”
“我让我的女儿找到它,自然是为了毁灭它。”
“那些想要得到它的人,是那些家伙吗?”老师点点头,用手托着下巴。
“恐怕是了。”男人点点头,“而我们得到的全部线索就是——”
“一个足以毁灭协会的利器,拥有者会用它颠覆世界,它已经被藏在了这个城市的某个地方。”老师点点头,“原来这就是我们的共同利益啊。”
“说得很对。”男人说,“原来也是,现在也是——我们必须在那些人之前找到它。”
“我以为你们很希望再打一架。”老师戏谑道。
“不是现在。”
四个人的手,仍然紧握着那个散发着绿光的条状物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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